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
《木兰花令·拟古决绝词》
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
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
骊山语罢清宵半,泪雨霖铃终不怨。
何如薄幸锦衣郎,比翼连枝当日愿。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,全诗读下来,仿佛只有这句才最是令人感怀与难舍。
汉朝的班婕妤被弃,空悲画扇,李隆基杨玉环骊山初见,马嵬坡断肠,都只是为了说明一句,美妙的初见,却是意料之外的可悲的结局。本是自己变了心,却反说情本来就是易变的。
感情的开始总是令人沉迷而向往,而悲剧的开始也往往悄然生根。全诗后半部分草草描绘了明皇与杨玉环的悲剧爱情,却令人不禁回首最初那句,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。
纳兰容若的这首词至今仍是被人所熟知,而他其他的词也大多是如此感伤,他的爱情故事也是甚是不平。
有人说他的诗有南唐李煜的风格,但他们最大的不同在于,李煜是亡国之主,其广为流传的诗中表达更多的应该一种亡国之恨。而纳兰容若却不同,他的爱情曲折使他的诗中更多令人感受到的是一种意难平。
他出生于一个富贵的官宦家庭,也理当多了那些许的身不由己。
1
纳兰容若与表妹雪梅的爱情
青梅竹马的恋人
据说纳兰性德在正式娶妻之前,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,就是他的表妹雪梅。
雪梅自幼父母双亡,寄居在纳兰家。这位表妹冰清玉洁,才智过人。纳兰性德和表妹相知相爱,心心相印,私订终身,但他们的爱情遭到了纳兰母亲的激烈反对。
母亲固执地认为,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,即使她是自己的亲外甥女,她也是“丧门星”,怎么能把这种“不祥”带给自己最心爱的长子呢。
不管纳兰和雪梅如何的苦苦哀求,母亲都不为所动。他有预感今生和青梅表妹再也不得相见,多么薄浅的缘分,就像一段还未来得及旁白的故事,却在心中留下刻骨的深铭。
他担忧的事,终究还是发生了。容若从贴身丫鬟口中得知,青梅表妹已经被父母做主送进了宫,去参加选秀。并且以她出众的才貌,被选为皇帝的妃子。
从此两人就再也未能相见。坚贞的雪梅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,在宫中吞金自尽,纳兰性德得知消息以后痛不欲生,大病了一场。
本是令人羡慕的竹马之情,却碍于封建思想的阻碍而生死两茫,令人惋惜。
2
纳兰容若与妻子卢氏的爱情
一生一代一双人
他与其妻子卢氏感情甚好,由于他是康熙宠信的殿前侍卫,经常要入宫当值或随皇上巡视、狩猎,这样能厮守在家的时间就不多。因此,他常填一些思念家室的词作。
在纳兰容若与卢氏的几年夫妻生活中,两人建立的恩爱感情,一直使他难以忘怀。卢氏去世后,他写了许多悼亡词,其中所表现出的真挚感情和凄婉悱恻的格调同样催人泪下,如《金缕曲》中他说:“三载悠悠魂梦杳,是梦久应醒矣,料也觉人间无味。”“我自终宵成转侧,忍听湘弦重理。”在〔摊破浣溪沙〕中他说:“多少滴残红蜡泪,几时干。”就是多年后,他仍写道:“此情已自成回忆,零落鸳鸯,十一年前梦一场。”充分说明了他对卢氏的爱情始终没有淡薄。
好不容易终得一心人,却只拥有了短短几年的安好时光,便又一次痛失挚爱。
3
纳兰容若与沈宛的爱情
人生若只如初见
后来,又过了三年多,他续娶官氏和颜氏为继室。但官氏的傲慢,颜氏的寻常给不起纳兰诗意的情怀,这位风流才子需要心灵深处的交谈,甚至隐隐地期待一位多情玲珑的红颜,替他解去身上的捆绳。 有意或无意,偶然或必然,他在江南遇见了一位令他难忘的女子——沈宛。
纳兰和沈宛当属后者,在此之前,他们不曾想过会有这样一场相逢;在此之后,他们已不在乎还是不是昨天的自己。直到他们泛舟在湖上,交杯换盏,近得可以闻到彼此的呼吸,纳兰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。
在江南,他与一个诗样的女子邂逅,她开启了他储藏在心间的窖酿,与他一同品尝旧梦,再和往事干杯。她给他绿衣的春天,给他芬芳的模样,以及烟雨的柔肠。
纵然邂逅再过美好,也抵不过现实。他是属于名门之后,其家庭必然不能接受沈宛这样一个歌姬。于是,他在自己的府邸之外置办了房屋与沈宛过起了夫妻生活,但是天不遂人愿,与沈宛结为夫妻之后只有半年的时间他就因病去世了。
令人最是惋惜的是,他在这世上仅仅拥有了30年的岁月,便消失无踪。世间再无之一才华横溢的多情之人。
后世给予他的评价是这样的:
诗人落拓无羁的性格,以及天生超逸脱俗的秉赋,加之才华出众,功名轻取的潇洒,与他出身豪门,钟鸣鼎食,入值宫禁,金阶玉堂,平步宦海的前程,构成一种常人难以体察的矛盾感受和无形的心理压抑。
加之爱妻早亡,后续难圆旧时梦,以及文学挚友的聚散,使他无法摆脱内心深处的困惑与悲观。对职业的厌倦,对富贵的轻看,对仕途的不屑,使他对凡能轻取的身外之物无心一顾,但对求之却不能长久的爱情,对心与境合的自然合谐状态,他却流连向往。
纳兰性德虽然只有短短三十年生命,但他却是清代享有盛名的大词人之一。
经典诗词
1、一生一代一双人,争教两处销魂。相思相望不相亲,天为谁春。
—— 纳兰性德《画堂春·一生一代一双人》
2、问君何事轻离别,一年能几团圞月。
—— 纳兰性德《菩萨蛮·问君何事轻离别》
3、无那尘缘容易绝,燕子依然,软踏帘钩说。
—— 纳兰性德《蝶恋花·辛苦最怜天上月》
4、还怕两人俱薄命,再缘悭、剩月零风里。
—— 纳兰性德《金缕曲·亡妇忌日有感》
5、人生须行乐,君知否?容易两鬓萧萧。
—— 纳兰性德《风流子·秋郊即事》
6、自与东君作别,刬地无聊。
—— 纳兰性德《风流子·秋郊即事》
7、谁翻乐府凄凉曲?风也萧萧,雨也萧萧,瘦尽灯花又一宵。不知何事萦怀抱,醒也无聊,醉也无聊,梦也何曾到谢桥。
—— 纳兰性德《采桑子》
8、隔花才歇帘纤雨,一声弹指浑无语。梁燕自双归,长条脉脉垂。小屏山色远,妆薄铅华浅。独自立瑶阶,透寒金缕鞋。
—— 纳兰性德《菩萨蛮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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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/桑祯妮
图片/来源于网络
排版/桑祯妮
审核/陈晓霞 杨静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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